百世镜

【民国AU】旧年·第二十七章·善良无错

开头国际惯例感谢太太@虫子觉得男人好难画的人设图！

今天是可可爱爱的豹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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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号外号外！郑云龙仝卓疑似反目！周深将重开《牡丹亭》表演！号外号外！”

　　小巧的身形穿梭在大街小巷，高昂的声音如影随形。

　　“豹豹，来喝碗水，听你喊的嗓子都快哑了。”

　　李文豹接过茶碗一饮而尽：“谢谢南枫哥！”

　　“豹豹，来给你块糖吃，别一会儿跑累了晕倒。”

　　李文豹三两下拆掉糖纸：“谢谢李琦哥！”

　　说完，又奔跑了起来。

　　李琦不解地看着他离去，十分好奇他怎么这么具有活力。

　　让自己这么喊上一上午，只怕整个人都要废掉了。

　　事实证明，李文豹也并不需要喊一上午，因为他的报纸在十点之前就已经全部卖完了。

　　然而李文豹却没有好好歇一歇，而是去往了他的邻居家。

　　他的邻居唤做窦阿婆，是个守寡又年老失独的老妇，平日里将李文豹当做亲子看待的，所以李文豹也时常惦记着她，有空便帮她做些事情。

　　“阿婆！”李文豹还没有进院子，便开始喊人。

　　然而此时窦阿婆家的院子里，氛围却有些不同寻常。

　　李文豹喊了一声，没有得到回应，还以为是阿婆在屋里没有听到，便直接推开了她家的大门。

　　然而他这一推门，却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一跳。

　　窦阿婆的院子里站着几个彪形大汉，腰间还都别着长刀，见他推门进来，都面色不善的盯着他。

　　李文豹脑子空白了一瞬，忽然反应过来，对他们大喊：“你们是什么人，你们把阿婆怎么了！”

　　几人并未理会他，却也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动作。
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从阿婆的屋子里出来两个人，为首的一个长相凶恶，一双如狼的眼眸紧紧盯着他，让他整个人动弹不得。

　　而后面的那个人更是让他惊讶地半天合不拢嘴。

　　那不是据说已经死了的阿婆的儿子吗！

　　为首的那人领着其他人出了院子，只留下了李文豹和阿婆的儿子。

　　李文豹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的名字，半天才吐出一句：“明哥……”

　　明哥低低地嗯了一声，似乎情绪不是很好。

　　李文豹反而有了些胆量，试探着说：“明哥，当年他们都说你被山洪冲走了，肯定活不下来了……现在你回来了，太好了。”

　　然而明哥脸上并没有出现笑容。

　　他目含隐忍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，对李文豹说：“我们出去说吧。”

　　随后他终于露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：“正好到饭点了，哥请你吃饭。”

　　等到了饭庄，明哥点完菜和酒，便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。

　　这菜还没上来呢，酒壶都快见底了，李文豹赶紧拦住他，把酒壶夺了过来，紧张兮兮的盯着明哥。

　　“明哥……”李文豹咽了口口水，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你是怎么活下来的？”

　　明哥眼角有些泛红，半天才开了口。

　　他当年确实是被山洪卷走了，虽然身受重伤，但却没有性命之忧。

　　然而让他这么多年来都不敢回家的原因是，救他的人是一群马匪。

　　他伤好了之后，为了报答救命之恩，便决定留在匪帮之中。

　　更重要的是，他发现这帮马匪与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。

　　他们并非是人们印象中十恶不赦的恶徒，反而是一群劫富济贫的侠义之人。

　　可背负着马匪之名，他始终是不敢回来见他的老娘亲。

　　他的父亲死于马匪之手，如今他却做了马匪……

　　他因为这件事一直郁郁寡欢，终于被马匪首领察觉了不对，几番追问之下，他才说了实话。

　　随后便有了今天他回家却不欢而散的场景。

　　李文豹默默听完了他的话，什么都没有说，只是把酒壶又放到了他的手边。

　　他照顾了阿婆多年，把她对于马匪的憎恨都看在了眼里。

　　可明哥的话，以及今天他见到的那些虽然长相凶狠却又没有对他做什么的马匪，又让他有些犹豫不决。

　　半天过去了，他仍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　　很快，他们点的菜上来了，李文豹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，只看着明哥一杯一杯地喝酒。

　　不多时，明哥便喝醉了过去。

　　李文豹想把他扶出饭庄，但无奈自己体格实在是做不到，正无可奈何的时候，那个眼神像狼一样的马匪头领又进来了。

　　他直接扯起明哥的一条胳膊，把人往肩膀上一抗，接着甩给李文豹一小袋大洋，说：“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少回家的好，他母亲就拜托你照顾了。”

　　李文豹点点头，有点想把钱还给他，告诉他即便不给钱他也会好好照顾阿婆的。

　　那人看出了他的意思，直接说：“这钱不是给你的，是给他母亲用的。”

　　李文豹这才点点头收了下来。

　　明哥他们很快便离开了，李文豹犹豫再三，还是推开了阿婆家的门。

　　阿婆没有在院子里，李文豹轻轻问了一句，便进了屋子。

　　一进门他便见到了正在抹眼泪的阿婆。

　　他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，只能去给阿婆取了一块手巾，放到她的手里。

　　阿婆又哭了片刻，才开口说话：“我情愿他是真的死了……”

　　李文豹拍了拍她的背，犹豫再三说：“阿婆，其实您没有真的这么想吧。”

　　阿婆又是一阵抽泣。

　　李文豹慢慢拍着她的背，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：“阿婆，明哥他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，你最清楚不过了，不是吗？”

　　阿婆没有说话。

　　“做官的有贪官污吏，做贼的也有燕子李三这样的侠盗。明哥虽然做了马匪，却是劫富济贫的马匪。”

　　“只要他做的事是好的，，只要他还好好地活着，在现如今这个世道，不就足够了吗？”

　　李文豹说完这些话，将马匪首领给自己的钱袋放在了阿婆身边，便静悄悄地离开了。

　　他回家稍微休息了一会儿，便起身前往报社，开始收拾准备明天的报纸。

　　今天所说的话全部出自他的真心，而不是为了给明哥说情。

　　如果善良能够让人安心，那么又何必去论是对是错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