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世镜

【民国AU】旧年·第十九章 唢呐长鸣

开头国际惯例感谢围脖@虫子觉得男人好难画 太太的人设图！

川子的个人章节送上，内有小虎姐姐和想搞事情的钢铁百灵出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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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今天天气真好啊——

　　鞠红川日上三竿才起，对着窗外的太阳伸了个懒腰。

　　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，决定出门找点东西吃。

　　下楼的时候，他往房东太太的房间看了一眼，只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。

　　看来房租又能躲过一天了。

　　他拉开大门，准备赶紧在房东还没回来的时候冲出去。

　　然后他就被门口的纤瘦身影给拦住了。

　　“川哥。”来人眉眼弯弯，声音如同清泉流响。

　　“……深深啊。”鞠红川缓了一口气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，“你可吓死我了，我还以为是房东呢。”

　　说着，他搂住这位名动全城的角儿的肩膀，揽着他往早点摊儿走去，一边走一边问：“怎么晰哥没跟你一起啊？”

　　周深眼神复杂地看了他的手一眼：“川哥，要是晰哥在这儿，你的手还能放在这里吗？”

　　鞠红川像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似的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，又紧了紧手臂：“那我可得搂够了本，省得他过两天回来了，我就又只能看着你了。”

　　“拜托。”周深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来，“我又不是猫，你们不要每个人见我都要动手好吗？”

　　鞠红川呵呵笑着，在一家馄饨摊儿前坐下了。

　　他要了一大碗馄饨，问周深吃不吃。

　　周深翻了个白眼儿，指了指外面的日头：“再过两个小时都要吃午饭了，我可不像川哥你这么懒。”

　　鞠红川咕噜咕噜地吃着馄饨，就直接把周深晾在了一边。

　　等他吃完，周深给他添了一杯茶，正色道：“川哥，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帮忙。”

　　鞠红川端起茶杯正准备喝，听到一个“求”字，动作便顿住了。

　　他把杯子放下，收起了嬉皮笑脸，严肃地说：“深深，有什么事你就说，但别用求，你这是跟我见外了。”

　　周深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，忽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：“好，是我错啦。那川哥，我们一边回茶楼一边说吧。”

　　周深来找鞠红川是为了三天后请双云听戏这件事来的。

　　他想要鞠红川为他谱写一曲特别的曲子，而且这曲子必须在一天半的时间内完成，剩下的一天半，他需要学习并掌握。

　　这样紧张的时间，加上他指定的内容，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，只怕这一天半之中，鞠红川需要不眠不休地工作了。

　　二人到了茶楼，周深指着舞台，将他的所有构思与要求统统告诉了鞠红川。而鞠红川脸上的神情也随着他的话语而越来越严肃。

　　“深深。”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厉眼神盯着周深，“你筹划这件事，晰哥知道吗？”

　　周深沉默了。

　　鞠红川深吸一口气，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　　周深是唱着他作的曲子成名的。

　　换句话来说，他见证着周深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易，在他眼里，周深便如同他的亲弟弟一样。

　　“深深，你清楚这件事的危险程度吗？”

　　周深点点头，小声说：“我当然知道。”从头到尾这都是我的谋划。

　　鞠红川在舞台上来回踱步，思索许久之后，他第一次拒绝了周深的请求：“我不能这么做。”

　　他伸手阻拦住想要继续劝说的周深：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，你想为晰哥做些事情，可是如果晰哥在这里，他是绝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。”

　　他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我要是帮了你，晰哥非弄死我不可。”

　　周深沉默了。

　　他就像是一只想要凭自己的本事捕猎的小鹰，却被家中的长辈从起飞的悬崖边缘给拎了回来，浑身的羽毛都透露着无精打采。

　　尽管看着很可怜，但他只能狠下心来，让他待在最安全的地方。

　　鞠红川冷着脸离开了茶楼，如果不是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的话，也许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多么的沉着冷静。

　　出了茶楼，时间已近中午了。

　　也许是方才脑力消耗过大，鞠红川觉得自己两个小时之前吃的那碗馄饨仿佛没吃一样。

　　他掂了掂兜里仅剩的几个铜板，叹了口气，决定还是先忍一忍吧。

　　“我请你吃饭。”

　　有些蹩脚的中国话，女人，鞠红川觉得自己已经猜到她是谁了。

　　他转过身去，果然见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。

　　“不必了，安妮小姐……”

　　“叫我小虎。”女子打断了他的话，“我的中文名字是唐伯虎。”

　　她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让鞠红川实在不忍心拒绝她。

　　“小虎。”他有些头疼，这麻烦怎么送走一个又来一个，“你怎么还跟到这里来了，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？”

　　唐伯虎白皙的面庞微微泛红：“我……我一直在附近的城市里挨着寻找，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的……”

　　鞠红川看了眼她穿的鞋子，磨损的痕迹十分显眼。

　　他捂住脸叹息，她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做，干嘛非得往自己身边凑呢！

　　唐伯虎见他半天不说话，有些胆怯地拉了拉他的袖子：“我饿了，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。我有钱的，我可以请你吃。”

　　鞠红川破罐子破摔一般说：“走走走。”然而他并没有甩开唐伯虎拉着他袖子的手。

　　即便是唐伯虎说了请客，鞠红川还是没敢点太贵的东西，而是简单的要了两个小菜，最后还是唐伯虎要了两道肉菜，然后推到他的面前。

　　饭吃到一半，她试探性地问：“红川，你好像看起来有什么心事。能说给我听听吗？”

　　鞠红川犹豫了片刻，还是把刚才周深请他写曲子的事告诉了她。

　　唐伯虎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，开口道：“如果我是你，我一定会答应他的。”

　　鞠红川刚想反驳，就被她打断：“你先听我说完。他们是爱人，为彼此付出原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如果一方为了保护另一方而一直将他放在自己的羽翼之下，那么那个被保护的人就会开心吗？如果当初我为了保护你而把你弄到我们家里去，你会开心吗？”

　　鞠红川嚼着红烧肉，陷入了沉思。

　　一天半后，他来到了茶园，找到周深，将一本曲谱递给了他。

　　走出茶园，将方才周深给他的十几块大洋放进口袋，他往身后的乐器匣子一摸，摸出一把唢呐，便送到嘴边吹了起来。

　　他还是那个卖艺人鞠红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