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世镜

【民国AU】旧年·第六十八章

开头国际惯例感谢太太微博@虫子觉得男人好难画的人设图♥♥

今天这章emmmm，挺甜的吧？

—

　　“晰哥，你冷静点，深深不会有事的。”

　　阿云嘎一边看着附近山头的地形图写着派兵计划，一边揶揄着一旁快要把他的沙发给抓烂了的王晰。

　　王晰冷冷地瞪着他，语气中满满都是来自东北的冰碴子味儿：“你他妈好意思说，要不是你挑唆，深深能去冒险吗？”

　　“什么叫挑唆？”阿云嘎大为不满，“我是给了深深一个机会证明他自己。”

　　王晰“哼”了一声：“他跟谁证明？他什么样儿我还不清楚吗？”

　　阿云嘎听到他这句话，手上的笔停了下来，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王晰，直到把他看得浑身发毛了。

　　“你瞅啥呢！”

　　“晰哥啊晰哥，你这老江湖也有翻船的一天啊。”阿云嘎带着一脸得意看着他，“你真的以为你很了解深深吗？那你怎么能不知道他为啥要去冒险呢？”

　　王晰愣了，反驳道：“难不成你想说你知道？”

　　阿云嘎起身坐到了王晰身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：“说真的晰哥，有时间跟深深好好聊聊，别总想着他是个必须要你保护的小兔子，其实他啊，本事大着呢。”

　　王晰想也不想便反驳：“太过危险，他会受伤——”

　　“可他更不想看着你因为保护他而精疲力尽，伤到自己！你别忘了，他也是个男人，他也有你有的那些男子气概！”

　　王晰听完默然了。

　　他只觉得自己保护深深是理所应当，他比深深大上许多，身高也远在他之上，想当然的便把深深当成了需要躲藏在自己羽翼之下的小鸟。

　　他却没有发现，不知不觉地，这只雏鹰已经长大了，羽翼丰满了，也想要保护他这个逐渐老去的老鸟了。

　　“唉……”

　　王晰长叹一口气，却什么都没有说，起身对阿云嘎摆了摆手，便离开了。

　　阿云嘎连忙喊他：“今下午我就让人把计划给你送去，明天一早准时出发啊！”

　　*

　　也不知是见了周深心虚的缘故，还是被他点破对龚子棋的心思的原因，蔡程昱再见到龚子棋的时候，他的手心里止不住地往外冒汗，眼神也飘忽不定。

　　好在龚子棋因为近些日子的劳累奔波，也没有太多精力去仔细看他，只是用温水蘸了块湿帕子，拉过他的手慢慢擦着，轻声说：“这些日子我太忙了，都没时间来看你，你自己能行吗？”

　　蔡程昱眼神紧盯着他那只在龚子棋手中被翻过来覆过去的小白手，磕磕巴巴地说：“没、没事，我其实可以下地走几步的……”

　　“那就好。”龚子棋擦完了手，又开始给他擦胳膊，“这几天你就好好呆在屋里，最好把门反锁上，有人敲门你就先让他说话，听声音是我再开门。”

　　蔡程昱有些不明白，迷茫地问：“到底有什么事啊？能到这里来的不都是你们的人吗？”

　　龚子棋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他怀疑二当家想杀他，又不想轻易把山寨里的事告诉他，只含糊地说：“……也不一定，总之你别开就是了。”

　　“哦……”蔡程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默默记下了这一点。

　　龚子棋看了看外面的天气，日头正当正，便对蔡程昱说：“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，我去给你弄点水来。虽说你身体不太方便，但是多喝水还是大有益处的。”

　　蔡程昱依旧是“哦”了一声，龚子棋也没指望他有别的回应，便笑了笑出去了。

　　*

　　下午，龚子棋他们刚走，周深便又到了。

　　蔡程昱一见到他便连忙坐了起来，把龚子棋今天说的话都告诉了他，顺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。

　　“山寨里确实不和，甚至是会危及到我的性命的地步……”

　　周深点点头，若有所思道：“这倒是个可以利用的点……”

　　蔡程昱看着周深陷入沉思不再说话，心中有些忐忑，他含在嘴里许久的话，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问。

　　最后，还是周深看破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，好笑道：“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。”

　　蔡程昱张了张嘴，又觉得自己躺在床上不太方便说这种难为情的话，便掀开被子把腿耷拉下来，呆了一瞬也觉得不好，干脆下了地，一步一踉跄地走到周深旁边坐下。

　　周深好笑道：“到底什么话啊？还值当的这般折腾。”

　　蔡程昱挠了挠鬓角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，低着头凑过去摸摸索索地问：“深哥我……”

　　话出口的时候，他的语气却有些沉重。

　　“我……能感觉得到，子棋他大概是……有点儿喜欢我。”

　　周深“嗯”了一声，等着他继续往下说。

　　蔡程昱抬眼看了一下他的脸色，见他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，便继续道：“他那么信任我，那么照顾我，甚至不惜跟他的弟兄们闹矛盾了……我还这么出卖他，是不是不好啊？”

　　声音越说越低，蔡程昱眼睛里的光彩也慢慢消失了，只剩下了内疚与难过。

　　周深叹了一口气，轻轻拍了拍他纠结地缠绕在一起的双手。

　　这件事他也不好说什么，只有当局者才最能体会其中的感受。

　　他没见过龚子棋是如何照顾蔡程昱的，也不知道在蔡程昱的心中，龚子棋究竟能占到几分分量……

　　他只好把这个问题又抛回给蔡程昱：“嘎子哥带人上山，其实也有招安的意图。他们终日待在山上也不是长久之计，这样一来总归有点别的出路，否则迟早会被政府或是帅府出兵围剿。只是可能会违背他自己的意愿……你自己觉得呢？是让他就此自由自在的好，还是让他失去一部分自由，得来以后的安宁好？”

　　蔡程昱低着头不说话，周深知道他需要时间想明白，便悄悄地自行离开了。

　　距离第二天清晨发兵，还有整整十四个小时。